明珠坐在梳妆台前,一张透白的小脸倒映在铜镜里,她慢条斯理卸下发髻上的头饰,将挽起的头发松散解开。

她平日不会梳妆打扮,不施粉黛的素脸也很好看,唇红齿白,气色极佳。

这些日子脸颊被养的圆润了一圈,水水嫩嫩,看着也肉肉的很好捏。

明珠下午哭过,眼睛很容易就肿了,眼眶看着也红红的,眼尾像是上了层水红色的胭脂。

赵识拿过她手里的梳子,站在她身后,帮她梳顺缎发。

等到该熄灯睡觉的时辰,赵识却没动,手指捏着她的下巴,半迫她抬起脸颊,乌黑的眼眸无声盯着她的双眸,抬起指腹抚过她红意未消的眼尾,轻声问:“下午哭过了?”

明珠避开眼神,脸上白了白,没有吭声。

赵识下午已经装作什么都没听见,却也没看见她还掉了几滴眼泪。

他之前快被她捅死的时候,也没有见她流过一滴伤心难过的泪。

赵识心里又酸又涩,齿根发麻,心上更是千疮百孔,他的手指常年执笔,指腹有些粗糙,薄茧蹭过的地方,泛起阵阵颤栗。

他看着她的眼睛问:“为谁哭的?”

他明知道是谁,还是忍不住要问。

明珠推开他的手:“没有谁。”

她怕赵识吃醋发脾气,倒不怕他把脾气发到她身上,只是怕他又找到借口去找卫池逾的麻烦。

赵识宁肯她骗自己,也比说实话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