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心道明明都是修仙人和大妖猫了,若是还要担心秃头掉毛之类的事情,岂不是白修了?

修仙人会秃吗?

除了渡缘道那群自甘秃头的秃狗,全天下也没有一个秃头的修士吧?

想着想着,橘二突然若有所觉地向着正殿的某个方向看了过去。

同一时间,易醉也有些意动地转过了头。

千崖峰的风似是微微一停。

虞兮枝睁眼之时,谢君知的笔恰在纸上顿下最后一划。

符纸上,符意饱满,隐约有惊雷之色于落笔之处一闪而过。

花早应枯萎,但她插在白瓷瓶中的玫瑰却依然娇嫩饱满,时间似是在这里凝固,却又仿佛流转得比别处还要更快。

谢君知当然并非每天都守在虞兮枝身边,毕竟只要虞兮枝身在千崖峰,便算是处于他的庇护之中,若是有问题,他本就可以瞬息而至。

但出于一些私心,他还是会每天都过来一趟,坐一会,推开窗户看会儿书,如此刻这般沾墨落笔,随便写点符。

亦或……站在她的床边,垂眸看她片刻,想要抬手去摸她的脸和垂落的长发,手指微动,三番五次与自己的想法搏斗,伸出手,再缩回去一半,再慢慢向前探出几分,最后却只停留在距离她的鼻尖咫尺的地方。

这对他来说,不亟于一种折磨,可面对这样的折磨,他无处可逃。

他……心甘情愿被折磨。

如此日复一日,便是这份折磨已经成了莫名有些甜蜜的习惯,谢君知提笔写符时,却依然会有些恍惚地写出一个如那日一般的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