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个派别各居一隅,意见相左严重的派别更是几乎老死不相往来。

平日里见到的人太少,自然开口的机会就少之又少,长此以往,太虚道许多人都沉默寡言,能不说话就不说话,能不用见人便绕道走。

平素里这样自然无妨,但到了五派三道的盛会时,其中弊端便大大显露了出来。比如上一次秘境,就很难选人,几个分明总共也只有三四个人的小派彼此不服,竟然差点为了一个名额打起来。

——仔细询问时,几个小派其实谁也并不多么稀罕那个名额,也并不多么想去那个秘境,其实只是不服其他派去罢了。

再比如这一次,要从这么多寡言不善社交的人中,矮子里面拔高个地挖出几个话多又巧言善辩的,实在是……难啊。

是以在太虚道中,唐千秋虽然完全可以算是话最多,最没有社交障碍的那种,但对上其他门派的时候,还是有点不够看。

更何况,她的对手是昆吾山宗这种大门派之中,管理八千外门弟子的大师兄沈烨。

唐千秋还在细品沈烨话中的意思,生怕自己一不留神,就被绕进去了,毕竟师父可是说了,别的门派的道友们可都是巧言善辩,动不动就喜欢给他们单纯的太虚道下套。

她,聪明的唐千秋,一定要步步为营,回应之前多想两遍,切忌给其他门派留下任何马脚!

结果她还没细品出个子丑寅卯,云卓的剑意就已经变得更加浓烈了起来!

唐千秋发誓,自己已经用了毕生的力气想要稳住了。

但怎么会有人的剑风这么粗壮这么凌厉!

那一瞬间,唐千秋想到了雨打风吹去的浮萍,想到了惊涛骇浪中孤苦无依被吞噬的小舟,又想到了在月光遮掩下暗淡无光的星星,触景生情,睹物思己,才要感怀地叹口气,却已经被云卓掀起的剑风,连人带脚下的御剑吹去了一边!

云卓本就用的是重剑,剑体比寻常的剑都要宽且平直许多,说是守山,哪怕被称为开山剑都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