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虞兮枝拔剑。

剑气激荡开来,将那些还兀自沉浸在书气之中的儒生们惊醒,也照亮了虞兮枝的眼睛。

四周草地被这样的剑意吹开,虞兮枝摆了昆吾山宗最著名也是最基础的清风流云剑的起手式,再看向对面:“唐道友,请。”

竟是颇有些强迫唐时韫的意思。

约剑此事,分明应当要由对方应承下来后,再互相见礼拔剑。

但虞兮枝话音才落,剑意便已起!

唐时韫有些骑虎难下。

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区别,也知道于礼,他自可以不拔剑,甚至可以就虞兮枝此刻这样的举动,再次从礼的角度说她一番。

可对方已经拔剑,若是他不应,定然会落得一个怯懦之名。

虞兮枝这是……在要他在礼和面子之前选一个!

唐时韫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

他告诉自己,不要上这种激将法的当,那几日在仓阳道,他虽然没见过虞兮枝的剑,此刻也自觉两人都是伏天下,应相差无几,比来比去,不过意气相斗,落了下成。

可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,到底是少年心性,便是几番多次这样对自己说,不要冲动,不要和这个剑修一般见识,却也实在难平心中这口气!

唐时韫于是深吸一口气,再上前一步,抬手按在剑鞘上:“还请虞道友赐教。”

风却刮着几个人的声音悄然飘入他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