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君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,竟然觉得她的话语无法反驳。

半晌,他才说:“……你能不能有点出息?就算做梦,也做得大点儿?”

虞兮枝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

“距离选剑大会还有两年,你就只想筑基?”谢君知垂眸,他突地笑了起来,他本生得清风明月,可这一笑,却近似带了某种引诱。

他一边说,一边从芥子袋里掏出了一个漂亮的雕花琉璃碗,伸出手腕悬于上方,并指为剑,在手腕上轻轻一划——

殷红的血液顺着他冷白的肌肤窸窸窣窣落下,滴在琉璃碗中,他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,只是脸色更白,压抑不住一般,咳嗽了几声,这才继续道:“要我说,想要打爆所有看不起你的人……”

琉璃碗很快续满,他两指在自己的伤口上一抹,他的手腕便又重新恢复如初。谢君知将琉璃碗用三根手指端起,稳稳地递到了虞兮枝面前。

虞兮枝下意识接过来。

琉璃碗衬得殷红更红,她被这样的色彩刺到,忍不住拧了眉头,却发现这血与她想的不一样,竟然没什么非常浓郁的血腥味。

对方递过来,毫无疑问,是让她喝了。

谢君知目光灼灼,虞兮枝又想起了刚才钻心的痛,以及对方“吐啊吐啊,就死了”的形容,再听到对方压抑的咳嗽声,她愈发觉得这血不喝不行。

伤口沾血的事情,也不是对方故意的啊,当时谁能想到这么多呢?她后来也不是没怀疑过,但反复回忆了当时的情况,她觉得,对方还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血有问题,所以急着擦掉,却没料到她手上有伤。

……说到底,还是她当时骚了一嘴,问他要不要擦血惹的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