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无言以对,好在手上还有一张传讯符,所以他从善如流地举起那张符,心不在焉却假装认真地看了看:“千崖峰总共就这么大,你要怎么试?”

虞兮枝果然被岔开话题,她早有腹案:“这个简单,我御剑去远一点的地方,再传讯给你!比如我现在御剑出发,到白雨斋兴许应当正好是日落,我们先试试这个距离,再拉远继续试?”

谢君知本想随口答应,但话到嘴边,却又一顿。

——无他,白雨斋擅符,虞兮枝如果去那边,去都去了,难免不会找红衣老道坐下喝喝茶,再随口问一句那个什么字符的事情。

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一下传讯符,眼眸垂下,遮住了其中的沉沉。

那日的意外虽然元凶是橘二,但说到底,他若是不离她那么近,便是橘二再闹腾,也绝无可能发生。

可他为什么要离她那么近呢?

真的是为了帮她拨一下睫毛吗?

谢君知在心底苦笑一声。

因为他想靠近这样的温暖近一点。

因为他想要再多看清楚她一分。

他的心意确实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,而那日他发现,她还丝毫未察觉的时候,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气。

他觉得现在这样……就很好了。

她不会再用担心的目光看他,她有自己要去做、想去做的事情,她会去挥舞自己的剑,过自己的人生,偶尔看他的时候,会笑得和以往一样灿烂,他便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。

千崖峰已经什么都有了,他不想破坏这份平衡,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的贪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