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是因此,他便错过了塔灵接下来倏而变得极为浓稠和不安的样子,以及发出的一声带着暴躁的低吼。

……

昆吾山宗劫云初散,绵延数日的千里阴霾终于散去,有阳光倾泻而下,照耀在方才从雷劫之下挺到了此刻的济良与济闻两位新晋真君身上。

两人颇有些姿容狼狈,眼眸中的色彩和周身的气势却已经焕然一新。

他们颇为贪婪地沐浴着好似阔别许久的阳光,再肆无忌惮地放出自己的神识感知,去感受晋入大宗师后的一番新天地。

谢君知弹了弹衣摆,施施然站起身来,微微一笑:“恭喜两位师兄。”

济良济闻同时振开衣袖,肃穆认真向他一礼:“多谢小师弟助我二人破境。”

谢君知不躲不避受了这一礼,这一片早就被劫雷劈得焦黑,他却一身白衣胜雪,仿佛天地之间唯一的白。

旋即,这唯一的白微微一笑:“既然谢我,那么剑冢便交由你们守一守。”

济良济闻想起之前在太清正殿中他所说的话语,神色微动,对视一眼,才要说什么,却觉得满身已经倏而一重,再一痛。

重还能再沉,痛意也绵延不绝。

那是千万道剑意罡风肆虐于身的感觉。

两人脸色骤白,渡劫连绵这许多日,两人灵气为抵御雷劫而消耗一空,又因为一步跨入大宗师而重新盈满,然而之前被掏空的感觉却依然缠绕在五脏六腑之中,再加上这实在痛苦可怖的剑罡,实在近乎让人难以支撑。

他们指骨发白地攥着剑,难以支撑也要支撑,心中不约而同道,难道小师弟这些年来所背负的,便是这样的感受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