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几日或者说这大半年来,长安城里安泰的有些过份,平日在街上,除了上朝的官员,基本看不到世家子弟的身影,一个个低调的很,族中子弟若敢上街耀武扬威或是欺压良善,不用等衙署出来,家里就会先拖回去打个半死,然后再送到衙署去定罪。

也正是因此,长安百姓看上去会比其他地方百姓多一股子精气神,腰板挺的很直的那种。

这样的地方,反而看不到太多冲突,也显得日常寡淡平静,所以当看到有争执闹事的声音时,所有人都觉得很好奇,比如现在。

“你这酒鬼,敢在此耍无赖!?”驿馆中,跑堂的年轻伙计看着眼前半醉半醒的青年,虽说是一副士人装扮,但谁都知道,长安士人是不用畏惧的,不说欺压吧,但至少你得讲理。

酒鬼其实很讲理:“放心,缺了你的酒钱,定会还你。”

“那为何不现在给?”

“现在没钱,如何给?”

“那叫你家人来给!”

“家在颍川,你若愿意跟我去取,那便同往。”

“嘿,你这醉鬼,真当我朝律法治不了你!?”

“你也知律法?”

“我不知,但你吃酒不给钱,那定是触了律法,莫以为你是士人便可欺人,这套在这长安城可不好使!”

“我何时说要欺你?”

“那你给钱。”

“真没有,但很快会有,待我应诏入朝为官后,定会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