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氏抿了一口茶水,多年后,她还是意难平。

“如今,我姐姐在京城里,夫君已经官至四品,而我远走北地,此生不晓得还有没有回京城安家的机会。”

李若霜听着听着,察觉出不对来。

是啊,若李若雪嫁给白定丰,她的亲事不能压过姐姐,这是规矩。

“从前我不争不抢,以为会得到家人的重视,现在一晃二十多年了。”

严氏苦笑,为消除李若霜的芥蒂,说了些掏心掏肺的话,“我就靠着定丰出人头地,至少比姐姐过得好,不得不为他找个高门女。”

做娘亲的左右为难,谁都知道骑驴找马不厚道,不过严氏这个处境,也只得厚脸皮这般。

“伯母,那您的姐姐过的好吗?”

李若霜心里颤抖,但是还忍不住问一句。

“好啊,比我好,她在京城里有娘家照应,夫君位高,虽然和你白伯父官阶相仿,但京城不一样。”

在那些人眼中,北地是个鸟不拉屎的小破地方,到这里做官,和被流放没有区别。

严氏说的心里话,所以她才想钻营,让白定丰留在京城,不必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苦受累。

就在这个瞬间,李若霜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,如果她不争不抢,就会和严氏一样,二十多年了,还是被姐姐压一头,想回京靠娘家,无人可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