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卓的声音迭次在千崖峰响起。

她的声音平直简单,却反而去除了所有无用信息,直接地描述出了事发现场的状况。

比如:“沈师兄无言以对。”

再比如:“宿影阁拼出来了一个叫太虚挖掘器的灵器,看上去很蠢,除了能挖土,一无是处。”

一条一条的简报顺着传讯符将前线消息传递过来,就仿佛传讯符不要钱一般。

易醉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瓜,一边嫌弃道:“真是不当家不知道传讯符贵,这样可不行,小程你回头教育教育她啊。”

程洛岑表面上应了,心里却道,就你易醉听得最津津有味,恨不得她多说两句,以为我看不出来吗?

就这样过了十余日,掐指一算,云卓带的两百张传讯符大概已经见了底,而要出发去参加此次比剑大会的昆吾弟子们,也终于浩浩荡荡坐上了剑舟。

不同于此前的秘境,各派对于比剑大会的重视程度显然要更高一些。

光是昆吾山宗,就出动了足足五艘剑舟,其中最声势浩大的那艘剑舟上,所乘坐的,赫然正是昆吾山宗的掌门怀筠真君。

入了大宗师后,怀筠真君闭关了近乎一年之久,此刻出关,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,气色饱满,显然已经彻底稳固了自身的境界,举手投足间,隐约已经有了几分领域感,想来或许领域之力不一定非常圆满,但却已经可以收放自如了。

既然怀筠真君要亲自出这一趟远门,其余四峰的峰主便在临行前难得齐聚一堂。

说远,以怀筠真君大宗师的境界,全力御剑也不过半天时间,但既然掌门离开宗门,自然也还是要交代叮嘱一番的。

太清峰正殿大门沉沉合拢,怀筠真君先是交代了一番日常俗事,再揉了揉眉心,露出了罕见的担忧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