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缥青在外面怎么样?”

“.”

“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?”裴液低声道。

它是一幅绘卷,又是一幕真实;是一个定格,又是一个世界,裴液分不清这伸下的巨物是在画中还是在自己心神境,亦分不清它是虚幻还是真实,总是它是直直地,朝着他垂落下来。

“已经被侵蚀的部分.”

那下垂的长须依然没有停下。

裴液剧烈地喘了几口气,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,但当他抬起头时,又再次定在了原地。

黑螭没有说话,和他一同沉默着。

“.先不要离开。”黑螭沉默一会儿,低声道,“我们远离相州城的时候,明绮天应该已经感应到,等她到了,我们看.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你不和这东西建立勾连。”

直到它铺上天空,在诏图与心神境之间建立起了一层隔膜。

裴液顿时感觉心神一轻,那沉重的压覆依然还在,但窒息般的锐逼消失了,仿佛隔了一层雾般的朦胧。

“.没有办法。”许久,它轻声道,“这就是传诏,它已经来到你的心神境之中,我们现在没有能对抗它的东西。”

令人心神惊惶的压迫逼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