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话头轻轻一转:“那你知道,一个两手空空的人要登上这样的崇山,需要什么东西吗?”

东南角,庞然漆黑的庄园一如既往的枯寂,秋夜点滴的冷雨中,它更显出死去一样的鬼气。

一柄长剑横在膝上,他独臂隐没在袖中,修长的苍白手指稳固地握在剑柄之上。

但相比几天之前,那鬼般隐隐约约的嘶喘已听不见了。

“能了,恩主。”尚怀通按剑顿首,嗓子中的声音像是铁磨出来。

在尚怀通的记忆中,他总是这样安静地一动不动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
“.怀通愿为恩主一生驱使。”

尚怀通绝不愿再回想过去的那行尸走肉般的七日,如今他握着手中剑柄,坚实的冰凉重新给了他力量,他真的感觉自己从地狱爬上来,历经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淬洗。

这句话竟然从黑色背影上勾出来一句轻笑:“是吗?那么你从这样的九幽出来,能做什么呢?”

尚怀通犹豫片刻,低声沙哑道:“我欲求剑道之极必血,昨日之耻!”

黑袍人又轻笑了一声。

但眼神已显出平湖般的安静。

他张了下嘴,有些颤抖地从胸中挤出语声:“怀通在幽冥黄泉之中度过七日已如同过了一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