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隋再华却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结论,他轻轻抚了抚剑柄:“那么在崆峒,比萧庭树地位更高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了。”

“你记得我们来的路上,查阅过本代掌门一脉的往事。”无洞倚靠在背后的树上,琉璃和隋再华的抵达令他身体放松下来,“纪长云和萧庭树十分生疏,几乎是师兄一手带大了这位关门弟子。”

“剑腹山的感剑之法,同样是柏天衢所衷。”无洞手指轻叩着剑鞘,“若是这位师兄托付,萧庭树会尽力而为,也就不足为奇。”

“我此去也查证了一点。”天色在东方渐曙,隋再华打量着裴液,取了枚伤药递给他,这位大人似乎没有倚靠的习惯,总是简单、干净而挺拔,“纪长云被排除门派之外,甚至超乎我们的预想。”

“萧庭树对其敌意甚大,绝非虚假。柏天衢在位时情况如何不曾知晓,但当萧庭树在位之后,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。”隋再华停顿一下,扫过两人,“崆峒山阵之中,剔掉了他的真气纹。”

“.”

崆峒山阵启用之后凭依真气出入,萧庭树做出这种事,确实如老人所说,是几乎把纪长云排除在门派之外。

无洞眯了下眼,隋再华看着他,两人一时安静,忽然无洞转头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少年:“喂,我们裴少侠怎么看这件事?”

“啊?”

隋再华也微微一笑,移眸过来。

“我觉得不太对。”裴液蹙紧眉头,“师徒间的关系再紧张也不应当做出这种事。萧庭树不像如此狭隘之人,于名于实,这种行为对崆峒的伤害都太大了。”

“不错。”无洞点点头,对隋再华一笑,“你瞧,我说他见识虽少,但很聪明,有分寸。”

隋再华含笑瞧了少年一眼:“他最耀人的还是剑术,别的都是耽误。”

“你眼里只看得见剑术。”

“在其位自然谋其政。”隋再华一笑,扯回话题,“所以,萧庭树如此过分地对其师展现敌意,乃至有撕破脸皮之嫌,并不因他有多恨他而是仅仅是不想让纪长云接近崆峒、接近剑腹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