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蓉刚为他密室疗伤,不可能抛弃她的。

但是华筝万里迢迢赶赴江南,只为了心牵郭靖,不一样令人感动吗?

这时候抛弃她,说不定寻短见都有可能。

落差太大了,不是每一个人,也不是马上就可以接受的。

起码要给她一个缓冲的空间。

其实郭靖早就该向蒙古退婚了,同时做好退婚后的一切准备。

偏偏他的脑子全在武功上面,本来就笨,现在更是没招。

原文是——黄药师想不到女儿竟会出手相救华筝,愣了一愣,随即会意,知道若是自己将华筝杀了,郭靖必与女儿翻脸成仇。在他想来,翻脸就翻脸,难道还怕了这小子不成?但一望女儿,见她脸上神色凄苦,却又隐隐是缠绵万状、难分难舍之情,心中不禁一寒,这正是他妻子临死之时脸上的模样。黄蓉与亡母容貌本极相似,这副情状当时曾使黄药师如痴如狂,虽然时隔十几年,每日仍是如在眼前,现下斗然间在女儿脸上出现,知她对郭靖已是情根深种,爱之入骨,心想这正是她父母平生任性痴情的性儿,无可化解,当下叹了一口长气,吟道:“且夫天地为炉兮,造化为工!阴阳为炭兮,万物为铜!”黄蓉怔怔站着,泪珠儿缓缓的流了下来。

韩宝驹一拉朱聪的衣襟,低声道:“他唱些什么?”朱聪也低声道:“这是汉朝一个姓贾的人文章中的话,说人与万物在这世上,就如放在一只大炉子中被熬炼那么苦恼。”韩宝驹啐道:“他练到那么大的本事,还有什么苦恼?”朱聪微微一笑,却不答话。

黄药师柔声道:“蓉儿,咱们回去吧,以后永远也不见这小子啦。”黄蓉道:“不,爹,我还得到岳州去,师父叫我去做丐帮的帮主呢。”黄药师微微一笑,道:“做叫化子的头儿,啰唆得紧,也没什么好玩。”黄蓉道:“我答允了师父做的。”黄药师微一沉吟道:“那也好,你做几天试试,若是嫌脏,那就立即传给别个吧。你以后还见这小子不见?”

此刻的黄药师和归云庄时恰成对比。

归云庄时何等不可一世?如今却是爱女情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