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念慈道:“我不上BJ,你们也不用去,半年之内,完颜烈那奸贼不会在BJ,他害怕你们去报仇。郭大哥,你们俩人好,命也好……”说到后来声音哽住,掩面奔出房门,双足一顿,上屋而去。

黄蓉低头见到穆念慈喷在地下的那口鲜血,沉吟片刻,终不放心,越过围墙,追了出去,只见穆念慈的背影正在远处一棵大柳树之下,日光在白刃上一闪,她已将那柄匕首举在头顶。黄蓉大急,大叫:“姊姊使不得!”只是相距甚远,阻止不得,但见她左手拉起头上青丝,右手持着匕首向后一挥,把一大丛头发割了下来,抛在地下,头也不回的去了。黄蓉叫了几声:“姊姊,姊姊!”穆念慈充耳不闻,愈走愈远。黄蓉怔怔的出了一回神,只见一丛柔发在风中飞舞,再过一阵,散入了田间溪心、路旁树梢,或委尘土、或随流水。

黄蓉自小娇憨顽皮,高兴时大笑一场,不快活时哭哭闹闹,自来不知“愁”为何物,这时见到这副情景,不禁悲从中来,初次识得了一些人间的愁苦。她慢慢回去,把这事对郭靖说了。郭靖不知两人因何争闹,只道:“穆世姊何苦如此,她气性也忒大了些。”黄蓉心想:“难道一个女人被人搂了抱了,就是失了贞节?本来爱她敬她的意中人就要瞧她不起?不再理她?”她想不通其中缘由,只道世事该是如此,走到祠堂后院,倚在柱上,痴痴的想了一阵,合眼睡了。

黄蓉不懂事,不懂事就对了,有些事她还是不懂为妙。

甚至她都可以不懂,提出质问。

有些惯例尽管流传了很久,可不合理就是不合理。

过去之所以贞节为重,那是农业社会,女人要靠男人过活的,重体力劳动还是让男的来比较好。

那是出于生计,不得不屈从。

别以为那就是理儿,从来就不占理,只是流行而矣。

假如社会的进程快一点,先进文明程度高一点,不需要那么多重体力劳动者,这惯例早就改变了。

明明是适应环境的产物,却被当成了固有的习俗,这的确是落后了一些。

黄蓉很明显还要靠男人,那么她就跳不出旧有的窠臼。不过动动脑筋,也有利于她的成长。好,明天继续。

2021年10月28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