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就牵涉到一个适用范围的问题,有人买账,有人不买账。

对于岳不群来说,不买账就把他赶下华山。

那是用管教弟子的方法来应对敌人,田伯光又不是他们华山派的弟子,当然后来是恒山派弟子。要投也不投华山派。

本来就不是一回事,硬要扯到一道去,会适配才怪。

这就是在硬装斧头柄,瞎来了。

原文是——令狐冲眼见他钢刀猛劈而至,长剑斜挑,径刺他的小腹,自己上身一侧,已避开了他的刀锋,田伯光见他这一剑来得峻急,疾回单刀,往他剑上砸去,自恃力大,只须刀剑相交,准能将他长剑砸飞。令狐冲只一剑便抢到了先着,第二剑、第三剑源源不绝的发出,每一剑都是又狠且准,剑刃剑尖始终不离对手要害,田伯光挡架不及,只得又再倒退,十余招过去,竟然重蹈覆辙,再度退到了崖边。令狐冲一剑削下,逼他得提刀护住下盘,左手伸出,五指成剑,正好抢到空隙,五指指尖离他胸口膻中穴已不到两寸,凝指不发。田伯光曾两次被他以手指点中膻中穴,这一次若再点中,身子萎倒时不再是晕在地下,却要跌入深谷之中了,眼见他手指虚拟,显是有意容让。两人僵持半晌,令狐冲又再向后跃开。

田伯光坐在石上,闭目养了会神,突然间一声大吼,舞刀抢攻,一口钢刀直上直下,势道威猛之极。这一次他看准了方位,背心向着山,心想纵然再给你逼得倒退,也是退入山洞之中,说什么也要决一死战。令狐冲此刻已学齐了独孤九剑的“破刀式”,于刀招的种种变化,尽数了然于胸,待他一刀砍至,侧身向右,长剑便向田伯光左臂削去。田伯光回刀相格,令狐冲的长剑早已改而刺他左腰。田伯光左臂与左腰相去不到一尺,但这一回刀,守中带攻,含有反击之意,力道甚劲,钢刀直荡了出去,急切间不及护腰,只得向右让了半步。令狐冲长剑起处,刺向他的左颊,田伯光举刀一挡,剑尖忽地已指向左腿。田伯光无法再挡,又再向右踏出一步。令狐冲一剑连着一剑,尽是攻他左侧,逼他一步一步向右退让,十余步一退,已将他逼向右边石崖的尽头。该处一块大石壁阻住了退路,他背心靠住了岩石,舞起七八个刀花,再也不理令狐冲长剑如何来攻,耳中只听得嗤嗤声响,左手衣袖、左边衣衫、左足裤管已被长剑连划中了六剑。这六剑均是只破衣衫,不伤皮肉,但田伯光心中雪亮,这六剑的每一剑都能教自己断臂折足,破肚开膛,到这地步,霎时间只觉万念俱灰,哇的一声,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。

令狐冲接连三次将他逼到了生死边缘,数日之前,此人武功还远胜于己,此刻竟是生杀之权操于己手,而且胜来轻易,大是行有余力,脸上不动声色,心下却已大喜若狂。待见他大败之后,口喷鲜血,不由得歉疚之情油然而生,说道:“田兄,胜败乃是常事,何必如此?小弟也曾折在你手下多次呢!”

田伯光抛下单刀,摇头道:“风老前辈剑术如神,当世无人能敌,在下永远不是你的对手了。”令狐冲替他拾起单刀双手递过,说道:“田兄说得不错,小弟侥幸得胜,全凭风太师叔祖的指点。风太师叔祖想请田兄答应一件事。”田伯光不接单刀,惨然道:“田某命悬你手,有什么好说的。”令狐冲道:“风太师叔祖隐居已久,不预世事,不喜俗人烦扰。田兄下山之后,请勿对人提起他老人家的事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

田伯光被打得接连失败,吐出一口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