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仗,打算打成什么样?”

“若没有变故,那便一直打,学生是不准备停手的。范公、狄公可知,开战之前,学生麾下骑兵不过两千之数,而今月余过去,已近五千。初时种谔所率之军,不过一万七千,而今已有两万之数,多出来的全是西夏降兵、百姓,征战日久,皆为精锐。”

“西夏人都敢用?不怕反遭其害?”

“狄公,下官待彼辈同我汉民一般无二,家家分了田地,我大宋战败,他们可就什么都没了。给别人打仗升官发财,和给自家多打出几亩地,这道理都明白的,如何敢不用命?”

这是属于政治工作,王言的目标就是拖。大宋肯定拖不起,西夏更拖不起。但是随着范仲淹的到来,他的权力更大,打着打着他就能拖的起了,他的权力也会越来越大,毕竟他现在已经统领延州总计五万余的军队,且掌控着的延、绥、夏三州的政事,他当然希望是旷日持久。

如果再打上一年,他都敢拉着北辽一起打,打它个天昏地暗。

“我有一事不明,还望王知州解惑。”

“狄公何必客气?直说便是。”

狄青不解的问道:“我观当今战事,大势在我,在延州,在你王知州。别处不求胜,只求不败,牵制兵力便可取胜,更可稳扎稳打,亦能有所获。如此情形,王知州上书调我前来统领兵事,却是为何啊?”

这是王言同狄青的第一次见面,以前从未有过交集。王言还下意识的面诊了一下,身体不错,很能再活些年。但是狄青的死期却没两年了,显然是被文官整抑郁了,忧郁而死。

王言笑呵呵的问道:“狄公当真不知?”

“当真不知。”

见王言看向了自己,范仲淹笑着摇了摇头:“一路行来,汉臣都未曾相问。”

王言这才点头,对一脸懵的狄青说道:“自是为了救狄公。”

听见王言的话,狄青愣了一下,随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真的很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