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性他一个月在家里也就睡那么十天八天的,煤票很充裕,甚至足够他在家的时候,十分奢侈的东西两屋都点火。

不过按照活爹给的信息,他从未如此做过,冬天时候煤票总是不足够的,他也是支援大院里的人了,只烧了东边睡觉的屋子。

忙活了一阵子,炉子升起来,弄了水壶坐在炉子上烧水,王言去到了西屋,翻翻拣拣的找到了以前读书时候的教材,翻开一看,只见上面满是飘逸的字。还有专门的笔记,记录了一些知识点。

他又找了个本子,也不怕冷气冻手影响书写,就那么坐在桌子上,拿著钢笔开始奋笔疾书,写的都是专门的知识点。

所周知,77年恢高考,从这开始三届,是最简单的。照顾的也是老三届的人,当然不照顾也不行,都是多年不摸书本的下乡青年,即便已经是被认为最简单了,也不是谁都上的去。

眼看著还有几个月高考,马燕开了口,王言也不会吝帮助。

如此一直忙活到了下午,算是出了个复习提纲,精炼了各种的知识点,已经是差不多到了吃饭的点。外面也早都是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,不大,中雨。

找了绳子将书本扎成一摞,王言将炉子压了煤,让其烧的更久,保持已经烧起来的温度,他回来的时候不至於还要现生火……

马燕家距离铁路大院不远,就隔了几个胡同,几百米而已,一样也是铁路家属居住范围。马魁虽然蒙冤入狱十年,但房子却是没有收的。铁路老大哥,那可不是白叫的,相对来说占有的资源更加的好不少。

一个最简单的比方,汪新他爹汪永革要是不高兴,宁阳城里不知道多少家国营厂的厂长睡不著。作为宁阳车务段的领导,他掌控著铁路调度的权力。稍稍磕绊一下,给谁家厂子的货延误个一天,那落到这家厂子头上就是天大的事儿……

如此由风雨送到了马家,王言抬手正要敲门,门就已经被打开了。

"快进来快进来,今天时候也不好,没浇著?"马燕费劲的提起了那一摞子书。

"你是真爱学习啊。"王言刺儿了一句,转而看著已经站在小屋内的男人,看起来似乎是愣了一下,即收了雨伞搁在门边,举著手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