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,俩人慢悠悠的到了王言的家中。

安排老爷子坐在书桌之前的凳子上,王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的四个酒杯放在桌面上一字排开,还特意开了桌面上的台灯,让这老爷子细细观瞧。

老关头看的确实很细,一只一只的拿在台灯下观察,看胎体胎质,看釉色釉质,还看画技,反正就是翻过来掉过去的看。

“怎么样?提督爷?有什么说道没有?”

“这是真品没错,至于后边什么说道,我哪儿知道那么多?历史是大海,你这四个杯子,连一滴水都算不上。”老关头叹了口气:“是好东西,我听春明说你就拿着它喝酒?”

“提督爷有何指教?”

老关头轻轻的放下杯子,斜眼瞥了王言一眼,而后又换了一只杯子继续看,他嗓子里卡着十年不化的老痰说话:“小子,跟你换换物件儿?”

“说说看。”

“我给你一个弘治的青花酒壶,勉强跟你这四只杯凑一套,我记得你爹有个乾隆御题的翡翠扳指,你把它给我,再加一把你新做的扇子,怎么样?”

“你们师徒俩没好人呐,我就是对这些老物件儿一窍不通,看那翠绿翠绿的也知道是好东西。”王言摇头道:“而且我要酒壶也用不上,您老也爱喝酒,应该知道,咱们就自己喝又没人伺候,把买的白酒倒进酒壶,再拿酒壶往酒杯里倒,多费劲呐,这要喝的多点儿都不够自己忙活的。正好我这扇子也不值钱,多着呢,白送您老一把没事儿扇扇风,凉快凉快,就别惦记我爹留的那点儿东西了。走吧,提督爷,时候不早了,我给您老送回去,这要是出门卡个绊子我可担待不起。”

“臭小子,好像我坑你的物件儿一样,我就是想知道你小子到底识不识货,还拿一把破扇子打发我,不知道是谁的棺材板呢。”

众所周知,乾隆手欠。这老小子到处盖章、题字,虽然在王言看来,乾隆的字真的不怎么样,但是不耽误那扳指是宝贝,正经的帝王绿,澄绿澄绿的。这也是为什么,他说师徒俩没好人,都想占他便宜。当然了,如果换个角度看,老关头是在试探他到底在这方面有没有专业度也说的通。更大的可能,是这老关头给自己找补呢。要是真换了,那也就换了……

至于送一把扇子,真无所谓。就是到了新千年,他这扇子也没多少钱,就别说现在了。这扇子的价值,只是源自木料的价值。金丝楠木却实很珍贵,但只是十六档的善骨,又能用多少料子。

王言笑道:“那你倒是放下呀,攥的那么紧干什么?”

“不要白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