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通判医道精深,确是如此。”

“那边说医道。我观你……乃是……,须用……”

王言现场给沈括看病,分析病情,还给开了个方子,而后便就其中医理探究起来,为什么这个药就有用,用在了何处,药是如何生长的,所需气候条件。以此又延伸到了天文、地理等领域,最终放之宇宙,又说回到了人的身上。

两人就在路边,说了大半个时辰,当然多数时候都是王言在说,沈括在承受长脑子的涨痛。

“子曰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。致知之道,便在其中。盖因我等所求,便在不知,知不知,便是致知。”

王言终于做了一个总结,也预示着这一场单独授课到了尾声。

沈括恭敬的对行礼:“学生受教,浪费了通判时间,真是……”

“存中莫要客套,我已上任二十二日,怕是全都知道了我为州中排挤,未有职司,整日在账房中翻账本,喝茶水。哪里还怕浪费时间?”

沈括还是老实人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反问道:“如此说来,通判已有应对之法?”

“以后但有疑问,来寻我便是。走了。”王言微微一笑,却没有回答,只是拍了拍沈括的肩膀,背着手慢悠悠的离开,行在杭州繁华的街上,往官廨回去,端是从容不迫,自信非常……

这一次的讲道是插曲,但是遇到了沈括,却是惊喜,就需要这样的人才。

那一日以后,沈括便上了心,开始研究起了王言的学说。不过却不来找王言请教,而是去找范纯仁。这是懂事儿的,王言毕竟是一州通判,还被排挤着呢,哪里有那许多时间,当然这是沈括的一厢情愿。

王言是真的安逸,不疾不徐,还是原本的节奏。不同的,也不过是早上去范仲淹处取公文的时候,聊的越来越多。其中当然少不了王言之前在书院讲道的事,范仲淹每天都得跟王言论论道。兴建书院的事,也简单的提了一嘴,不过范仲淹没有表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