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只在这一招之中了。

无论怎么看,其人都已到了极限,但现在能与之搏斗的,已只有一柄琉璃。

不足以填满攻势。

“谒阙”之躯,只要不是被一口气打成向鸣镐那样的残漏,只要有一个回气的机会,天地大循环流淌起来,玄气就会重新支撑起他的身体。

他们已经为憋住这口气倾尽了所有,现在,还有谁能补上这一剑呢?

裴液在空中就已回过神来,但那袭黑色的身影,已在坠命魂惊难以触摸到的地方了。

庄园之中,莹白的玄阵已在雾中运转了很久,此时终于挂起了经天的光芒。

黑袍一甩长刀,在他身形往那边倾去的一瞬间,虚空之中,乍然撞开了一道惊天之澜。

裴液不知如何形容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,一时曾经见过的那些不可思议俱都在心中被一剑串起。

虚无的、澄净的、细雨如丝的夜空仿佛忽然被当做一道帘子掀开。

彻彻底底、真真正正的从无生有,澄净的虚空先雕刻出了形状,而后一切的实质就攀附填充了出来。

雨夜静空之中,生长出一幅极具冲击力的、灿烂难言的图景。

明剑、暴怒、扬发、飞襟。

年轻的剑者背后仿佛是爆炸的另一个世界,没有前奏和积蓄,他出现,就带着最巅峰的山倾海啸,无形气澜炸开三十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