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依然笑着,但神情下却藏着些不安的犹豫,不知是否该继续追问。

少年把这枚珠子转过个面展示在她面前——已经彻底灰暗皲裂了。

“喏,你要看的,这总不能让我赔吧。”

他笑道,表情轻松安和,李缥青暗暗注意着这张脸.直到有些泄气地承认,如果他要骗她,她其实根本分辨不出来。

“不让你赔,你快给我讲讲看到了什么。”李缥青拿过见身,笑道,“不然珠子也被你弄坏了,故事也被你看去了,我大老远跑来为了什么?”

“讲,讲。”裴液应声,不过却是先站了起来,“我还是先去叫屈神医来吧,一边帮你看伤一边讲,行不行?”

“.啊,其实没什么.”

少年微笑着低眸,目光回避了她的左臂,转身出了屋子。

屈忻果然没睡,在她那仪器繁多的静室捣鼓着,裴液敲门进来,少女回头微讶:“这么快?”

“.可以帮我朋友看看伤吗?”裴液道,“然后.我觉得她这几天有些太累,你有没有那种安神入眠的针?”

榻上拉起了三层纱帘,少女伏着身子,早先饮了一碗药,腰间的包扎被屈忻解到一边。

“.瞿烛想要心珀,便径去求助俞刺史,俞刺史得了求助,便往相州重金购得。这里面就是瞿烛铸得了【见身】,便很高兴地拿去和俞刺史分享.”炉烟缓慢缭绕着,裴液坐在床头,朝里面轻缓讲述着,“——她伤势怎么样?”

“很深、很宽,不是刀剑裂口,是被铁链一类的东西擦过,肉都烂了。”

李缥青头伏在枕头上,青色小包随衣服放在枕边,闷声轻哼:“嗯伱别管.然后、然后呢?”

“嗯,我没管然后他们就坐一起吃饭,俞刺史亲自下的厨,炖鱼、白粥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