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么等晋入玄门再说,要么就走养意楼的路子。”她继续道,“义肢是他们很成熟的东西,最基础的那部分甚至算不上法器,也足以满足日常活动——不过她这个伤口太新,现在还在出血,最少再养半個月吧。”

“嗯。”裴液绕到床头,探入一只手,轻轻取走了睡着少女枕边的青包,“就有劳你照顾她几天了,等她醒了你和她聊一聊断臂的事情——她比我有钱多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裴液低头打开这只小包,细细翻检了一遍,先翻出来的是一份系羽书。裴液顿了一下,而后从最深的夹层里摸出了一封收纳良好的信。

天色暝暝,是长夜将近的时段,四周依然是深夜的寂静,楼梯内昏暗无比。

裴液穿戴整齐,提着【玉虎】缓步走下了医楼,这种时刻,病人医士都在眠中,整栋楼仿佛只有他一个人。

裴液沉默地走下楼,直到来到一楼门前,忽然顿下了脚步。

细细门缝中透出些微蒙的天光,凌晨昏冷的光线里,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安静地立于门侧。

温声开口:“裴公子,深夜欲移步何处?”

裴液投目,老者身披斗篷,宛如一座阴影中的雕像——高非攻。

于是裴液想起来,从入城开始,他就一直暗中跟在自己身边。

裴液沉默了一下,他知道门外是四名恪尽职守的甲士,再外面,供他出行的一华一简两架马车停在院里。

“.高统领好。我去趟仙人台。”

“哦,我给公子备车马。”

“不必了,我自己走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