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昭华微怔。

她忽然想起刚刚分开时,男子的那句“我已经被误解很久了”。

那当是他展露出的真实心迹,也应是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
但她对男子的心心相照本是表演。

“你觉得,我没有在擂台上全然胜之的绝对自信,担忧魁首落于他人囊中,所以想将三人俱害,是不是?只是环境所限,才只害了两人,最后果然没能胜过白玉梁呵呵,真是个丑陋的无胆鼠辈。”尚怀通敛容,看着女子轻声道,“如果我早知道自己在你眼中是这副样子,又怎么会相信你对我有什么感情呢?”

齐昭华一时缄口——她当然是这样认为,如果喜欢张君雨的不是古光,而是白玉梁,尚怀通难道会放过他吗?

不过没有机会罢了。

这也是所有人的共识,裴液、李缥青、白司兵每一个窥得尚怀通氅下之脓的人,都认为他是见不得光的毒蛇恶鼠,总以阴毒手段除去阻碍,再以可笑的表演沽名钓誉。

但裴液在这一句话后,确实觉出有些地方不对了,因为他忽然想起,若无天山之事,七蛟本来也没有对李缥青下手的意思。

他看着场上,尚怀通已转向东场,直身抱拳而礼:“大人,我的抗辩很简单——我未害白玉梁,只因为我从没想害他,正如我没有、也从没想害张、古二人一般。因为,我决然相信我所要的一切,都可以凭手中的剑堂堂正正地拿到。”

隋再华看他:“何以为证?”

尚怀通平静昂首:“请以,剑心照。”

老人微微挑眉。

场上骚动的议论顿时一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