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绝不是前面那些奇妙流畅的“变招”,俱是拙境之巅,境界压制之下,此时尚怀通可以从容处置少年的任何招式之变。

正如前面他一剑破掉那已足够突然的断叶洄澜与清鸣。

但现在这一变是内蕴于剑招之中,在撰剑人在撰剑之初就留下的隐秘接口,它甚至是两剑合为一剑,三尺之遥仿佛被凭空吞没,除了习者之外,无人可以预见这种变化!

二火启命斩上少年胸口之前,此剑会先一步贯穿他的脖子。

以攻为防是他刚刚失败过的方式,如今裴液为他展现了成功的方法。

尚怀通猛然回剑!

也就是从这里开始,战斗骤然进入了一种绷紧的险境。

因为太近了。从逼喉开始,两人的距离就只有数尺,。

而此时,脱壳已然再次拉近了距离,随之而来的雀剑更是飞羽临树,作为捕食的一剑,必要迫上对方面目。

此时已近乎贴身厮杀。

一场搏斗,必然是张弛有度的,有攻有防,有进有退,有硬拼,也有奕招,如此,两个人之间的“空隙”才会不断伸缩张合。双方就如此你来我往地争抢着这场战斗的脉动,努力让其契合上自己的节奏,得之者则将军。

但在这一场上,自尚怀通六生实力倾泻无遗以来,没有出现过一次退与防。

两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对方,一冷怒一平漠,一者居于强位,心中隐怒,必要毫不留喘息之机地将对方摧枯拉朽;一者本应以避以防,承中觅机,然而却照样只是强硬直进,并且真的在三合之后,闯入了尚怀通身前三尺!

没有所谓张弛有度,如此对招的两人,就如同各自扯住弹簧的一端,丝毫不让地奋力牵扯,不停地绷紧着这一场战斗的主脉,挤压着这一回奕招的空档。

既近且烈,既穷且险,这样的战斗,已是悬崖、细索、利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