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表现得一团糟,但他确实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,这些日子压抑着他的东西有了泄口,他本应在低落中感到一种卸下重担的轻松。

然而没有。

只有更深的压抑蒙了上来,裴液快步走着,忽然重重喘了口气,一脚踹在了身旁的柳树上。

碎雨溅如飞珠。

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,低着头快走回了武馆。

一推门,杨颜还在檐下捧着《崩雪》细读,见他回来眉毛一挑,起身递书:“聊了这么久吗?剑得赶紧练.”

“别烦!”裴液挥手一拨,钻进了屋子,“砰!”地把门关上,屋子里传来重重摔上床板的声音。

院中重回安静,仿佛刚刚根本没有人回来过。

杨颜怔怔:“.?”

——

湖畔。

丝雨如织,薄浪如叠。

李缥青安静站在船上,精致的发髻被细雨一点点浸得软塌,直到少年仓皇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,她仍像雕像般静止不动。

许久,她低着头轻轻走下船,把解下的缆重新系回去,然后又蹲在原地发起了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