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少女一枚枚往盒中码放的小片,嗓音忽然有些颤抖:“明明姑娘,这是什么?”

明云却没什么异色,她把《洗日阁谈剑》放在膝上翻弄着:“能使给我看看吗?”

一道黯淡的橘光照在了脸上,天外,下落的夕阳和窗子平齐了。

“嗯?”

“.”

她确实很喜欢剑,也确实喜欢和他聊天。

整个过程少女都全神贯注地投入,熟悉之人能清晰地感觉出她情绪的悠扬轻愉,然而裴液的心却只是一点点地沉下去。

“异曲同工之妙。剑者须得剑野开阔,剑感敏锐,剑招灵妙.这种一霎的直感,最考验剑赋了。”

一剑用罢,裴液望着这柄竹剑怔然失魂。少女两只手将《洗日阁》立在了膝上,眸光清亮地看着他。

少女清透的眸子望着他,裴液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,这确实是颇令他心许的一柄剑,少女方才所言之“仿佛触到了‘剑道’本身”,此时令他有些感同身受。

明云轻轻合掌夹书:“因为我没饮过酒其实也没怎么见过,这是只从诗文中得来的神韵。所以,我想这柄多半是离意偏题、自以为是了”

——“那,你想打牌吗?”

整间明堂已经被收得妥当而整齐,她正背对着他,低着头把一些方形的小片整齐地码进木盒,纤细秀挺的背影像一只幼鹤。

——从细若游丝的“.抱歉”到虚弱低哑的“.一人一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