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洪中郎,五百甲士呢?”

“.”

“洪星平!”

“.我怕人看到,一刻前让他们先回帐卸甲了.我想先想想.”

谢穿堂愤恨地一咬牙,裴液立刻扯他令牌去招呼副官。南衙禁军的素质确实优卓,一刻钟内五百人便着甲整备在前,这时也来不及让他们列队整齐,两人只将洪星平强架上马,裴液把枪递进他手里,一扯他手臂沉声道:“洪中郎,别惦记什么手令了,此事若成,未来你就是将军!”

洪星平似乎终于重新鼓起勇气,握住了枪。

“你即刻驰马去了太平码头,我们就随你身后——”

然而这话也只能说到一半了。

裴液回头看向营门,沉默地松开了手。

一个样貌清俊、保养颇好的中年男人,正轻叹着从马车上下来,淡淡地地看向了这边。

那是身淡红的官服比狄九稍浅,是五品的颜色,手上还握着一卷诗书,不知供的是哪处清职。

在看到这道身影的一瞬间,马上中郎将的身体就僵硬了。

已经耽误太久本来不知道的人,现在也已经知道了。

“我正填一首好词,却突兀地遭鱼大监通告,说我家的人不安分。”中年男人轻叹一声,冷淡地看向洪星平,“你这是意欲何为啊?”

谢穿堂一瞬间明白了这人是谁,转头咬牙而怒:“洪星平!他是五品文职,岂管得着你监门卫的中郎将?!我们出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