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液知这时很多人听见他们谈话,一笑认真道:“其实明剑主很平易,也很愿意提携剑才的。天山的左丘同修、商云凝,崆峒的孔兰庭都受过她指点,只是我刚好要来剑院,又无人为荐,才不得不麻烦了剑主。”

“哦”王守巳点点头,也认真道,“你这么说我确实舒服点儿了。”

“.”

端余带他们一路向后,穿越过了大半个剑院,这一路上不时碰到前些年的剑生了,大多是沉思或匆忙的样子,剑生队伍里倒激起些讨论,但裴液照常一個也不认得,有时靠身旁两位朋友介绍。

但他倒是见到了那所谓的修剑服,每位剑生都是同样的穿着,气质正如这黑瓦白墙的剑院,干净,没有任何装饰。它应当算是黑色,但不浓也不抢眼,剑生走在剑院里,就如澄净中点入一抹淡墨。

仿佛浮尘洗去,只余静心修剑。

队伍也安静下来,一直到楼阁剑场都在后面了,环境越发清静,端余终于停了下来。

一座小牌坊立在面前,代表往后是全然不同的区域了,上书“醒剑坊”三个字,显然与院外大门的题名同出一人之手。

后面可见许多间院落鳞次栉比,青石板路一直延伸到深处,道旁古树下剑生们弈棋论剑,宛如和乐的巷弄。

“醒剑坊,历代剑生居住之处。今日诸君便先住下歇息,行李之类都可搬入,明日仍是卯时,且记来藏剑楼前,与院主共议剑梯。”端余翻开一本册子,提笔道,“现下便为诸君分配院舍。”

宁树红下巴一抬,双手合十:“竟然是剑院指定啊,我还以为可以自己挑呢。”

“他要定评之后再分,想必就是看着述剑册来的。”王守巳道。

裴液好奇:“这也有好坏吗?”

宁树红笑:“好坏倒谈不上,只是看和谁同院而已,听说醒剑坊向来是混排,自己挑的话,说不定就碰上前代鼎鼎大名的前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