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一,是衣承心近日婚事。张郃在这里事无巨细地列了许多需要遮掩的繁复细节,裴液并不懂其中深意,但在这几行字中,张郃连续三次提到了“龙裔”这个词。

其二则是一行简短记录——“月前所递,应再次弥去痕迹。”

月前所递?递什么?递给谁?

裴液想到了午后和面摊汉子的交谈——“后来小道消息传啊,是说寅阳那边死了个家主,这东西是拿去陪葬的。”

裴液沉默一会儿,放下这几页笔记,在桌前坐了下来。

在张郃来之前,他几乎已将整栋楼翻了遍,最终还是停在了这里。

他相信这样的秘事必然有着足够规格的密障,但这份笔记就这般放在桌子上,主人的随手取用之感十分明显.但这里连屉柜都没有。

裴液倚着靠背,目光缓缓转动着忽然一顿,定在了面前的浮雕之壁上。

一大面镂雕精致繁复的铜铁,桌子正是顶着它摆放。

而且,十分之新。

裴液瞧了一会儿,伸手覆了上去,真气在这块大壁上渗透铺展开来。

眉毛立刻就挑了起来。

一片明显的中空暴露在感知之中,处于铜壁中央,几乎有半个桌子大小。

但当真气一点点将其覆盖完全之后,裴液的眉毛又缓缓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