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阁主闻言,冷笑一声:“说来说去,这不还是半个谢家人吗?红衣老道和谈老儿真是糊涂,亲传弟子不要便不要了,一个有好侄儿,一个有好女儿,难道还提前担忧起养老问题了?怎么非要和谢家人掺和在一起?”

执事抱拳,阁主这几句话显然不是在问他,他便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。

“渡缘道那些秃驴有动静吗?”欧阳阁主顿了顿,又问道。

“未曾听说。”执事应道:“属下再去查一查。”

“查一查吧,当年就属他们这群自诩超凡脱俗、游于凡尘之外的秃驴们参与最深,真是道貌盎然。”说到这里,他又想起执事方才所说的细节:“……你刚才说,红衣老道那个侄儿也去了千崖峰?”

执事抱拳:“正是如此,是与虞兮枝一起入的千崖,同去的还有两位外门弟子,但现如今,这两人也已经伏天下。”

“真是胡闹。”欧阳阁主面色不虞,沉默片刻,再道:“传讯过去,让宿影阁的弟子都离他们远一点,少沾染这些因果。我们宿影阁不过一个炼器的地方,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,让那群剑修冲锋陷阵去。”

执事闻言,嘴边却有了一丝苦笑,声音再低两分:“阁主怕是……说得有些晚了。”

……

确实是有些晚了。

易醉拎着柄通体纯黑的长剑,眉间有些遮掩不住的戾气,抬手遥遥指向对面,向来废话极多的少年此刻竟好似多一个字都不想说,只简单了当道:“拔剑。”

被剑指着的少年穿着紫色道服,正是宿影阁弟子,再看修为,赫然也已伏天下,想来在宗门之中也当是佼佼之辈,被人这样用剑指着,脸色自然极差。

少年腰间别剑,实则却并非剑修,出身宿影阁,自然是器修。

然而易醉这样目中无人,宿影阁少年气昏了头,便铮然出剑。

出剑后,少年却还不忘比剑礼仪,先自报家门:“我是宿影阁第三阁弟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