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以杭州来说,清查田亩、隐户,大户之家如何愿意?地方大户牵连甚广,与本州官吏链接颇深,甚至朝中亦有关联。清查田亩、隐户,他们便要多出钱,能少出,谁愿多出?何况他们是几十年的少出。

若以文政,如何让人甘受损失?下乡办事之官吏必定多有隐瞒。一旦较真,彼时范公定时被调往别处,学生这个新科状元,必定也是要被调回京城。

范公,利益之争,从来不是一团和气,是必要流血的。”…。。

“督练厢军,如何裁汰?”

“必要州中出钱,大兴土木,与厢兵营生。又要分配土地,使其耕有田,住有屋。”

“钱从何来、地从何来?”

“加征商税,查抄贪渎不法之官吏、大户之家以及私贩盐铁茶酒之商户。”

王言的话说的杀气腾腾,范仲淹听的是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角。

庆历失败以后,他反思很多,认为自己是太过急躁。未成想,到了王言这里,却是直接要开杀了。他深深的明白,王言说的太过理想,真的实行起来,困难真是重重。

他不禁的摇了摇头:“牵一发而动全身,子言还是太过急躁,此事难成。”

“哪里能一朝一夕尽得全功?徐徐图之才是正理。”

“你待如何行事?”

“先有匪患拦路抢劫商队,后有加征商税以充编练厢军、大兴土木之资,其间整顿吏治,断却本地大户与官府勾连之路。而后假以剿匪之名,威逼大户之家清丈田亩、清查户口,寻其错漏法办。”

“京城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