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江宁府的地界,欧阳公是扬州知州,可管不到那里的事。当然欧阳公曾经风光,也能有影响。但现在他的情势不好,万不能落人口实。何况小小水匪而已,杀鸡焉用牛刀?”

“少爷的意思是?”

“自然是杀回去。”

“万万不可啊,少爷,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我知少爷勇武,可……”

“我意已决,休再多言。”王言摆了摆手,吩咐道,“明日杀三头猪,全村一起吃,选三十个壮丁出来,把刀、弓箭都先运到码头,下午随我坐船过去。不仅要拿回我们的货,拿回我们的船,还要杀了他们的人,更要把他们的货、船都抢来。”

“若他们是漕运的人,那可就要惹麻烦了呀,少爷。”…。。

“福叔,你记住,漕运是漕运,漕运的人是漕运的人,不可混为一谈。漕运确实势大,不好动,难道漕运的人还动不了么?不必忧虑。”

“这世道啊。少爷早些休息。”福叔一声长叹,拱了拱手,随即离去。

他是王家的老人了,没结婚的时候就跟着王言他爹一起做事。王言承了家业,他又跟着王言做事。所以对于自家少爷一个文人要出去砍人,他没有丝毫的奇怪,因为在他的记忆中,少爷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要人命了。

王言也不想的,再有两个多月就要考试了,他还硬拗奋斗进步努力学习的人设呢。

过往的两个多月,也不过才跟一帮士子聚了三场,都是他要接触拉拢的人。全是本地的大户之家出身,这些人加到一起,就是扬州未来的意见代表,正经的扬州顶流社交圈,不是刘云那一伙可比的,尽管刘云也混到了聚会中,但是陪衬的角色。

所以王言是不怎么愿意亲自动手的,但是没奈何,手中无人可用,家底太薄。这种创业时候,就得亲自出马,杀回来才行。

他一共有两个商队,共计三十余人。一队做江北的生意,一队做江南的生意。这一次的失利,确实如同管家说的那般,两个多月的辛苦经营,以及对人员的培育,全都付之东流。赚钱赔钱不重要,重要是根基,断了才跑出来的一条利润微薄但总还有的赚,足以将触角延伸出去的路。

过往的两个多月,他好生经营了村庄,统一了村民思想,哪怕农忙时候,也抽空进行了一些军事训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