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帮人嗡嗡嗡的议论开来,但就是没人问王言到底有何打算。

都不是傻子,就算是傻子,这里也没有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。虽然嗡嗡嗡,但是意见代表不过就是那么几十人,绝大多数都只有听的份。

听其话,明其意。他们知道,王言必然是有什么想法,但是这个想法,按照王言过往的强硬作风来看,必定是要在他们身上砍一刀的。

在此前,等待各地商户代表来钱塘的时候,一些人都已经碰了头。甚至还有人使钱,找了衙门中人,想要探听一下情况。可惜,经过王言肃清了一遍州、县衙门,官吏作风大变样,有胆子收钱,但是没胆子告诉他们什么有价值的信息。

所以现在他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或者说是已经妥协了。因为他们开出的价码不低,在场如此许多人,每家每年出三千贯,别说一千人,一万人都养的起。在场的,都是能出的起三千贯的家庭,全是土财主……

但是王言不说话,只是安静的背着手站在中央,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讨论。

如此过了一会儿,他们终于不再嗡嗡嗡,甚至几个说话比较多的,心里都开始突突了。

终于,有人承受不住,起身对着王言拱手:“却不知王通判有何章程?”

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,是的,他就是让人看出他的满意,对那个说话的人友好微笑,摆了摆手示意其坐下。

他说:“每家每年三千贯,如此许多人,确能供养厢军精锐战兵。然则此非长久之计,再者,眼下便有人传说我王言专门欺压良善,若如此收了诸位钱财,岂不是更做实了王某不会做官,但行匪事。他人是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,到了王某身上,就成了抢劫一方。这如何能成?

我知尔等皆为有名的良善之家,扶危济困,专行善事,从不欺压百姓,夺人田产,践人妻女,端是大善人。王言断不能假剿匪之名,行此恶事,自绝于良善之民。

然则山贼要剿,不剿不行。军费之事,迫在眉睫。是以本官与范公等商议,暂且拟定了解决办法。在座诸位,皆我杭州大户,尔等不同意,自是不能实行的。若尔等同意,那自然本州通行。现在说与诸位听一听,看看是否可行。

诸位经营商事,皆在城中。然则城中很有脏乱之处,诸君皆是派遣自家雇工各扫门前,丢弃废物虽有处理,却终不成体统。是以本官以为,杭州境内,可以增设清洁工人,专行城内清洁洒扫之事。可以雇佣孤寡,也算与其活路,也算是一桩善举。既要增添人手,便要给付工钱,这便要诸位经商之家来出了。”…。。

王言话音落下,紧接着就有人捧场,咔咔咔一顿颂扬,如此好一通吹捧,这才又问了下去:“却不知王通判打算如何收钱?”

“这个简单,便按照尔等经营所得,总算出一个数目来,梯次收费。比如一百贯,收十贯。一百贯到五百贯,收五十贯。当然本官所言乃是虚数,本官不通商事,具体收费细则,还要有司衙门仔细拟定。今日只是先与尔等说一说,听听尔等的意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