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言揽着她的肩膀:“眼下尚未到午时,人还没来呢,就催着我生孩子?再说又何必急于一时?我今岁二十,日子还长着呢。”

“官人莫不是忘了去岁围杀之事?眼下元节已过,全杭州都要清丈田亩、清查户口,此事还要更甚于清洁费,那些豪门大户之家如何甘心?我看怕是还要生事,官人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
“只要百姓不跟他们一起闹事儿,他们难成气候。反而我要给他们机会,让他们使手段。过一段时间,安排好了钱塘的事情,我要带兵出去剿匪,其他县的事情,也要去巡查一番。清丈田亩、清查户口之事,定然不会顺利。各县的贪官污吏,也有侥幸走脱的。我这一次,要彻底的梳理一遍杭州。”…。。

“官人不可啊,在钱塘尚有围杀之事,若是离了城,怕不是要有人假装山贼,纠集上百人来行围杀之事。官人教我在城中如何心安啊?”

“大丈夫行事,岂能瞻前顾后,前怕狼后怕虎?万不能怕了他们。越怕,他们越是得寸进尺。须得让人怕我才是。”

王言想了想,说道,“你若不愿在城中,便与我一同去各地走走看看。”

“死也要死到一起。”华兰毫不犹豫的点头,说的相当郑重。

王言好笑的摇头:“肯定会有些麻烦,但是还没到死的份上。若是没有把握,如何能带着你出去送死?整日在府中也没甚趣味,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是好的。”

华兰也只能装着相信,毕竟王言做的事实在太大了。沉吟片刻,她转而问道:“官人,擅离职守,还拖家带口的出去,若是被人告到了京中,怕是不好吧?”

“当然是要先禀奏官家,得了首肯以后才好出去。放心吧,我自有计较。”

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,外面渐渐的热闹起来,却是盛淑兰已经到了。

王言跟着华兰到了家里的中堂,不一会儿,从侧门进院,穿着嫁衣的淑兰就被人领了进来,随即就开始敬茶。

“奴家盛淑兰,见过官人,见过主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