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事,本就是给你们的。”

“郎君来这边是做买卖的?可老汉瞧着不像,倒像是官老爷。”

“哦?怎么看出来的?”

“以前也有官老爷在老汉家里借宿,瞧着都差不多。不过郎君比他们亲人,那些官老爷可不理会泥腿子。”

劳动人民当然是有智慧的,老汉也是有着些许油滑。他见王言一直笑呵呵的,又是给干粮,又是给肉干,又是给糖块,自然也就放开了很多。

“老丈亦有识人术嘛,我是被调来到咱们延州做个小官,就在肤施,若是以后有了甚么事情,可来肤施找我,必定尽力而为。”

老汉笑了笑,没接这个话,转而奇道:“听闻汴京城中有个王相公,抓了好多人,做了好大事,不知郎君可认识这个王相公啊?”

相公,以前是宰相的称呼,随着百年过来,这个称呼也便逐渐向下兼容,官大一些就能称相公。但毫无疑问,王言还是不够格的。不过对于百姓来说,他们就没甚么所谓了。好像副主任要叫主任,副市长要叫市长,差不多都是那么个意思。但凡是个官,被人叫了相公,都是忍不住心下暗爽的。…。。

不等王言说话,小栋梁笑吟吟的接话道:“老丈说的王相公,是王言吧?京中巡院衙门的巡使?”

“老汉哪知道那么多事,就晓得是王相公,抓了好多官老爷,抄了好多豪门大户。去年的时候,老汉在家门口隔上几天就能看到上百人被拴在一起,往北边送。押送的官吏在这讨水喝,听他们说那些被拴着的都是贵人。后来有行商的商队借宿,老汉听他们说的,这才知道。”

小栋梁点着头:“我家阿郎确是在京中做官,不过官太小了,王相公威风太盛,我家阿郎也不敢走近了啊。”

“是这个道理。”老汉很认可的点头,“别的老汉不清楚,就知道好官命不好。”

老汉随口一说,竟是道出了真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