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杭州的豪门大户由以前的地主,向着商业资本的方向过渡。

当然,这帮人肯定不会那么有出息的。受限于思想认识,他们总是忍不住的盯着那一亩三分地。哪怕盯着那一亩三分地,也没有人想着要去开拓外面的土地,寻求土地的增量,而是玩命的争夺有数的存量土地。远的还不去,就在乡里。若是做了高官,那就是在京城和老家,大量的兼并土地。

不过如果换成‘乡土情结’,倒是也能说的通。

究其本质,他们也不是在控制土地,而是通过土地去控制人民,掌握权力,毕竟人才是权力的来源。能掌控多少人,就有多大的权力。…。。

所以哪怕王言对大户进行了换代,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,他们也还是会继续的琢磨着怎么把公田变私田,怎么把别人的地,变成自己的地。

这是王言要在更高层次解决的问题,杭州一地若不能自成一国,那就是改变不了的……

总而言之,眼下的杭州仍旧有很多问题,但是社会矛盾尽数被压了下去,若是没有意外,不遭玩命的盘剥欺压,安稳个百八十年没什么大问题。

也是因为如此,王言跟范仲淹才多留了许多时间。因为京城的赵祯和其他的大臣们,有些害怕反复,再生变故。反正王言牛逼,他留下能镇的住场面。

当然另一方面的原因,也是因为没有人想来给王言当上官。所有人都明白,他们在杭州就是吉祥物,哪怕王言走了也是如此。但凡他们敢有什么动作,说不定王言就要找事儿办他们了。

对于王言搞事儿的能力,他们是不怀疑的。王言在杭州呆了两年,从两浙路,一直到京城,拉下了不下百人。就此来看,王言可比那些围杀他的大户的胆子更加的大,属于孤臣,不睦同僚。

尽管不想承认,但是很多人对王言有些畏惧却是真的,战绩太剽悍。想到要跟王言争权夺利,他们也哆嗦。个人能打,手段还高,胆子还大,真的拿命玩,很多人认为王言是疯子。

这就造成了,即便现在范仲淹走了,但是热门抢手的知州位置,仍旧是空置着的。选派人手来知杭州,还在不断的商议。

这里面也是有一番斗争的,改革派的人想来继承王言的位置,但是保守派的人不让,可是保守派的人又不敢来。

怕王言是一方面,把杭州大好的局面搞砸了,那就是另一方面了。王言只干了两年,杭州上计的税赋就干到了只落后于四京的位置。很多人是没这个信心的,所以他们不敢来。

做官么,就两点要求。一则稳定地方、不使生乱,二则搞钱。做好了这两件事,前途肯定差不了。若是过程中再辅以逢迎奉承,溜须拍马,再有些眼力,站好位置,那就是官运亨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