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言又是思考片刻,问道:“先前我提供了周边日军以及港口要道,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,忠义救国军那边到底什么时候动手?我们有没有掌握这方面的情报,”

陆伯达笑道:“说起这个也是巧了,我们的游击队也有意切断上海同江浙的联系,你的情报送的很及时,省去了我们很多的工作。经过研究决定,这一次我们的游击队跟忠义救国军一起行动,同时破坏铁路、港口以及其他的运输线路。而且这一次集体处决的名单中,也有国民党方面的人,我们的目标相同,所以行动时间同样定在了下周三的中午,到时候我们一起行动,如此能够吸引日军的注意,大大增加营救行动成功的可能。”

“日军有可能会慌乱,但是不会影响到大的布置,忠义救国军加上我们的游击队,也不过是几千条枪,分散在各处地方,并没有很高的战斗力。日军在上海的驻军,会第一时间出动,维稳的宪兵会第一时间戒严,所以他们的行动对我们有一定的帮助,但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大。”

王言摇头,把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中,思索了片刻,这才开口继续说话:“我提议,让我们潜伏在日特的同志紧急撤离。如果我们执行营救行动,日本人可不管是七八人,还是七八十人,他们会把所有人都监控起来,一个一个的调查。这样的情况下,我们的这位同志不可能藏的住,可以说在他接触到集体处决名单的那一刻就已经暴露了,这一点,相信组织上早有准备,断不会心存侥幸。

如果日特发现我们的同志跑了,那么我们就可以判断出,这一次敌人到底是有准备,还是没准备。如果是没准备,那么我们的这位同志逃脱,一定会让他们有准备。而如果本就有了准备,那么我们参与营救行动的所有同志都捡回了一条命,同样也避免了我们上海地下党组织与Js省委的重大损失。”

“裴旻同志,你的想法完全就是赌博。你现在的想法,已经是站在日寇这一次的集体处决行动,就是一场陷阱的角度来说的。你也说了,如果日本人没准备,那么我们潜伏在日特内部的同志逃脱,一定会让日本人有所准备,那么我们还如何执行营救行动?”

陆伯达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八字,表示着他内心中的极大困惑。他认为,以裴旻同志的老资格,以其过往彪炳的战绩,不该这么不谨慎。

“劫狱!”

“劫狱?可是他们守卫监狱的兵力有一个中队,将近二百人。而且他们还有地利,我们所有的行动人员,只有一百多人,根本没有办法强攻。而且既然你已经决定强攻监狱,那就没必要让我们潜伏在敌特内部同志撤离。”

“两点,第一,日本人是否有准备,这是否是一个陷阱,尚在两可之间。但我们绝对承担不了,日本人有准备,而我们仍旧执行此次行动的后果。所以我认为,这是一次必须进行的试探。因为还有一种可能,如果潜伏在敌特内部的名单是假的怎么办?这是我们不得不提前想到的。特高课长久没有成果,他们的压力很大,炮制出一份假的处决名单,等到我们救人的时候,前后夹击,这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
第二,我们的同志撤离,不管这是否是一个陷阱,日本人都会犹疑不定,而不论他们怎么处置,我认为都他们都不会想到,我们会自不量力的直接劫狱。相比起大白天当街救人,晚上在监狱劫人,显然更安全一些。至于两百人的防卫力量,只要搞到监狱内部的建筑图纸,以及尽可能详细的守卫分布情况,我的行动能力,不吹嘘的说,万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拿下一面墙,让我们的行动人员,放心大胆的翻墙进入内部,如此有心算无心,我想一百人打二百人,没有多大的问题。

如果到时候,忠义救国军跟我们的游击队配合夜间行动,这个时候吸引的注意力就很重要了。夜间枪声传的远,我们破坏了监狱的通信线路,可以更大胆的动手。另外还可以请求忠义救国军分出一部分战士,来帮助我们阻击可能来援的敌人。我可以保证,这次营救行动的成功率是九成,另外的一成,那就是人算不如天算,只能交给天意了。”

“可是你的想法,还是在已经认定了,这就是一个陷阱的基础之上。”

“但是我们不得不这样想,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之心不是么?一旦他们准备万全,后果是我们绝对承担不起的,我们必须从最坏处出发。我的想法,就是直接劫狱营救,请组织上认真考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