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对待自己的财产,都是因为法会,如此这般,可称得上是好人。

此地无其它人,陆峰长叹一声。

十年学经僧的生涯叫陆峰十分清楚,他就算是一座慈悲的船儿,在苦海之中无当漂泊,也无渡人之能力——以内地大乘佛教之言,罗汉自渡苦海,菩萨就是一座大船,将人带往彼岸。

在密法域,他止一次机会,再伟大的思想,也会被蛮力镇压,陆峰从未觉得自己那般思想有甚殊胜之性,他若是连自己都无法活下,那他就算是思想再殊胜又有何用呢?是他的脑袋骨头比较大,适合被做成嘎巴拉碗叫人把玩么?

可他的头骨,甚至连做成嘎巴拉碗的资格都无——他年龄已经过了嘎巴拉碗需要做的时间,头型也不完美,亦不是圆寂的高僧,他只能走,他的小船在苦海之中越发的大,他能承载的人就越多,他可以救助的人就越多。

所以那个时候,陆峰就明白了慈悲对于他的含义。

他在,他的慈悲就在,若是他无了,那么他的慈悲亦就无了。

人若在,起码一个可能就在,可是人没了。

那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
所以陆峰一直都很清楚,他的那颗心就如同千锤百炼,百转千劫之中,依旧遥遥耸立的须弥金刚。

‘我止活着,便是慈悲!’

此八个字,两句话,在他的心中,永恒不动,就如密法域的大日,亘古长存!

“这便是再往下,第三层水牢之地了。”

陆峰在这“木桩地狱”之旁,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往下的梯子——这些“地狱”的梯子,都是木头梯子,使用的时候,是上头的人将梯子放下去,叫人上下,用完之后就抽上来,阻断上下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