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教他们过来。”他说,“留他们在堂上用茶,我随后就来。”

青玄应一声,匆匆而去。

“霓生,”公子看向我,皱皱眉,“只怕你须得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,“你去吧。”

公子抚抚我的头发:“莫担心,他们不能将我如何,我去去就来。”

我应了声,目光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上,不禁有些扫兴。

这夫妇两人果然与我八字相冲,连我想好好跟公子调个情也不许

桓肃和大长公主为什么来,昨夜公子已经猜到了。

公子虽与他们不合,还搬了出来,但在面上,仍维持着和睦之态。我听青玄说过,曾有人到圣前弹劾公子,说他不孝父母,乃大逆不道德不配位。桓肃闻言,当面斥之为谣言,说那人诬陷忠良,人人得而诛之。

这不难理解。桓肃自然对公子不安,但少年当上名士青年当上重臣的子弟,在哪家都是百年难遇的宝贝,公子就算再惹他恼火,也仍然是光宗耀祖的脸面。

桓肃虽平日不爱管事,看上去,桓府事无巨细都是大长公主在掌握。但桓肃颇重视门楣名声,每每涉及于此,他必不会闲着。

所以公子辞了官,失了他引以为傲的这脸面,他坐得住才怪。

我在青玄的手上顺了一张饼,按着公子的吩咐,回到隔壁的院子里。四周安静得让人烦躁。我去井里打水洗了把脸,坐在廊下,一边吃着饼,看着一群雀鸟在树上争食刚成熟的果子。

正当我百无聊赖地想着,桓肃和大长公主能不能在午时前把话说完,突然,院墙的另一边传来一声低咳。未几,公子出现在了墙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