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脸不可置信,仿佛我是个丧尽天良的人。

陈定驾着马车,很快到了河边。

这是雒水的一处河湾,水深而缓,有一段栈桥从岸上延伸入水中。这般隆冬时节,没有人来捞鱼,显得人迹罕至。

阿洪倒也是个会演戏的。马车停下之后,他将麻袋扛在身上,作吃力状,往栈桥上走去。

我躲在马车里,只听陈定道:“你怎不穿外袍?不冷么?”

阿洪声音生硬:“不冷,穿外袍做甚,碍手碍脚!”

我从马车的缝隙往外望去,只见阿洪将麻袋放下的时候,陈定朝阿洪走过去,似乎要帮手。

“不必,”阿洪发现,又即刻止住他,道,“你方才不是也说内急,去如厕便是。”

陈定:“可你……”

“我一人做完便是!”

“扔入水中总须得两人。”

“不必,并无多重,你快去,我等还要赶回城中。”

陈定大约是对阿洪的体贴十分赞赏,笑了两声:“如此,回头请你喝酒。”说罢,他拍拍阿洪的肩头,转身走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