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兄说得是,这次败了,还有下次。”孙家家主微微摇头,笑道:“狮子搏兔,尚尽全力,老夫终究是自视太高,轻视了这个少年。下一次,便要重视些了……”

“怎能怪你?”梁老发自内心地道:“狮子搏兔,尚尽全力,但猛虎纵横山野,又怎会看重一只蝼蚁?想你孙老哥,在外搅弄风云,对一个落越郡的少年,难免轻视,人之常情。莫说是你,哪怕换作是我这闲人,对一个后辈小子,也难免轻视。”

孙家家主笑了两声,道:“之前小视了这井底之蛙,只当他心智稚嫩,如十岁顽童,不知他有些城府,还能用诡计。”

说着,他摆手道:“吃亏便吃亏了,下一次,再拿回来就是了。”

说到这里,意思已是极为明朗。

这一次官司,便是栽了。

大管事亲自经手的这件事情,彻底砸了,心中惴惴不安,看着家主,低声道:“县衙那边,还在等候孙家到场,可需要小人去走一趟?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孙家家主说道:“他方庆跟咱们孙家不能同心,还给他行个什么方便?”

大管事心中苦涩,道:“可他毕竟是落越郡的父母官,而我孙家,也是扎根在这落越郡的。”

“孙家扎根落越郡数百年,早先的郡守,后来的县令,不知换了多少,他们一批换一批,不全是姓方,而孙家从来都姓孙。”孙家家主哼了声,道:“方庆自命清高,自号公正,也不会因为此事,以后刁难孙家。”

想起这一次,正是因为顾忌方庆跟苏庭有所来往,才拖延到了今日,才让这契约变成废纸。

思及至此,怒上心头。

“就让他方庆,在衙门里候着罢。”

“什么时候他等得不耐烦了,判定我孙家不到场,自认败了,也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