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的男人,同样倚树而死的姿势,同样死不瞑目。

但到底只是错觉,这里不是叫天不灵的深山,这具尸体也没有那么惨烈,只有肩上一道贯穿伤和咽喉一道致命伤。

成江宏那双温厚的眼睛睁着,里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,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无神,彻底的无神。

裴液将目光离开头部沿树上行,停在了大约自己胸前高度。这里有一个剑孔贯穿了树干,孔的边缘稍微沾着些血迹。

这孔正和成江宏肩上的伤口切合,显然他是先被敌人一剑钉在了这里,当对方的剑抽出后,他便瘫倒了下来。

但这里有一处蹊跷:肩被贯穿并不是致命伤,只会暂时限制成江宏,当对方拔出这一剑之后他应当立刻反制才对,怎么会沿树瘫倒下来?

是割喉的这一剑太快,还是在剑被拔出之前,成江宏就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?对方是先用另一样兵刃割了喉,才拔出的剑?

“是心神。”黑猫忽然道。

“什么?”

“他的心神被摧毁了,割喉的这一剑只是补在肉体上。”

裴液懂了,对方先将成江宏钉住,然后摧毁了他的心神,最后拔剑割喉。

理解了这里,裴液再次低头看去,这次目光落在那左手的铁剑上。

这只手握在剑鞘中段,剑鞘和剑柄连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