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修远脸色微沉,他没有看李氏,只是继续朝陆老夫人说道:“但王氏身为当家主母,知法犯法,儿子请母亲褫夺王氏管家之权,再杖责三十,以儆效尤。”

这一番话,颇为公道。

李氏瘪了瘪嘴,倒是无话可说了。

可王氏却跟愣住了似的,杖责三十,还褫夺管家大权?这,这怎么能行?!褫夺了她的管家,不就是等于变相的承认她犯了错吗?还有杖责三十,她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住?她伸手扯着陆修远的袖子,喊道:“侯爷,您不能这么对我!”

陆修远闻言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
王氏张口还想再说,外头却传来一声轻禀,“老夫人,世子爷回来了。”

“世子爷”这三个字如平地乍起的惊雷,让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,就连原先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看戏的萧知也跟失了神似的,转头朝那块锦缎布帘看去。

陆承策……

他,回来了?

绣着八仙过海的檀紫色布帘被人掀起,一个身披黑色大氅的年轻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,他身高八尺有余,里头是一身最高品级的银色飞鱼服,腰间还系着那把常年不离手的绣春刀,脚下一双黑色皂靴。

长身玉立。

又过了一会,等他离得近了,众人也就窥清了他的面貌,这是一个很好看的年轻人,长发黑眸,偏偏生了一张冷静自持的脸,不苟言笑,倒是使人忽视了那份容颜。

陆承策……

萧知的手紧紧握着扶手,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男人,他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,一样的冷静,一样的沉默。

即便看到这满室荒唐,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