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鼎运一把抓住裴液袖口:“别开玩笑,你说真的假的?”

裴液一笑,这次敛容认真道:“真的。”

“.”张鼎运一时沉默,许久才出了口气,“其实.还好。我们家和七蛟的牵绊,最主要的是湖上的一些生意。而之前有风声说捉月湖今年要动工缩湖,我们就已经开始抽身了——当然,现在眼见这事情办不成,我们已经准备再重新入场了,倒是多亏你消息及时。”

张鼎运蹙着眉,点算着这些事情,裴液则将目光挪到了另一位瘦朋友身上。

方继道倚着石头,和初次见面时那意气风发的书生实在不像同一个人。

当时他无比希冀地要进这鹭洲诗会,但到了今日,却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更换。长衫难掩脏旧揉皱,发髻也有些散乱,最主要的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显得耷拉沉伤,和他手中被水打湿的旧书一般气质。

“方兄。”裴液记得那日他在齐昭华面前的境遇,如今这幅样貌从何而来属实不问自知,少年同情地看着男子,他倒还没有过这种经历,也不知如何安慰。

方继道闻言抬起头,两眼是没睡好的样子,勉强打起精神:“啊,裴兄啊真是抱歉,这次诗会我本来说一定要为你写一首好诗的,却实在是没有心神。” “不必。”裴液牵了他一把,“诗会不是要开了,一起过去呗。”

方继道露出个笑:“不急,裴兄你先去吧,我再坐会儿。”

这时张鼎运回过神来,翻个白眼道:“我都劝半天了——方继道,我说实话,你丧丧气也就罢了,不会还真要帮她为那首诗背书吧?”

“我答应了居士的。”

“狗屁居士!”张鼎运一抬下巴骂道,“你也真是乌龟儿子王八蛋!还真答应她。”

“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