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教头的交代,这课还要再上几天,然后便是七蛟洞的课程。

据说今年武馆和七蛟洞也打好了关系,竟然请到了他们的长老,愿意在最后两天指导一二,就如李缥青之于翠羽剑门一般。

不论七蛟洞如今名声如何,这分大气倒确实和翠羽剑门比肩而立了,甚至还要更胜一筹——七蛟洞的剑可并没有《翡翠集》这般素质过硬。

裴液纵无太多经验,也知道“财大须沽名”的道理。

七蛟洞若真有魄力舍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收入,只留下被供养起来的干净的部分,再毫不吝惜地花费时间和精力来洗名,便从流恶变为了枭雄,真正完成了对翠羽剑门的超越。

届时罪恶和仇恨便被永远压覆下去,无论从名从实,“复仇”都会变成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。

而如今,这个过程好像已经开始了。

李缥青一定早就注意到了,她一定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,翠羽剑门也一定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但是——裴液看着台上笑谈的少女——你要怎么让“翠羽剑门一直存在下去”呢?

从武比夺魁开始吗?

少年按下心绪,在树下石上坐下,拾起了一旁赵镖头的笔记。

大略一翻,多是随手记下的句子。有的是顶右向左书写的工整一段,显然笔者当时颇有闲暇,但更多的还是在页面中心就随手斜斜潦草几句,显然用意在提醒自己、记录情思而非供他人观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