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上。

青服的老人前襟涂满了泥,胡子和脸上也蘸上了不少。

李缥青来到这里将近一个时辰,他就在芦苇里趴了一个时辰,眼睛没有离开过少女一瞬。

因为一开始少女就告诉他:“师叔,一会儿有人要来杀我,你藏在里面,保护好我。”

老人当时就瞪起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。

他依言趴在芦丛里,蛇形跟着少女,里面发酵的湖泥又脏又臭,令人直欲干呕,若平时老人早已怪叫着弹起逃离,但此时他一双瞪得发红的眸子只黏在少女身上,等待着少女口中的恶人。

如今这个人终于现身,老人憋闷了一个时辰的怒火令他须发皆张,而后全部倾吐在了这一剑之中。

谁敢?!

炮震般的一剑,那披着黑袍的幽影被一斩撞飞,沛然的剑势推着他的剑身狠狠地撞上了胸膛。

一击之下,黑袍“噗”地一声,鲜血带着巨大的冲力从喉头飞出,他甚至没能抿住嘴唇。明明同样境界,黑袍人在老人面前却仿佛还没踏入七生。

聂千羽,雄踞博望州七生第一的名号十三年,虽然如今头脑痴症越发严重,但一身筋骨和真气却丝毫未损。

楼上的李缥青顿时双眼一亮,拳头攥了起来。

她知道这一局战斗的胜负如何界定。

双方都有自己的目标——就是对方队伍中的那枚“将”。

两边都把自己的“将”藏在后面,越晚现身,便越晚被针对,优势也就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