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后日我去为你送别。”

“多谢先生。”少女三拜道,“承心别过了。”

老人起身:“.我送送伱。”

“先生止步吧。”

少女回身看着老人,终于低了下眉毛:“当年兄长把我从此门领到先生面前,今日也就从这门分别便是。”

“那也好。”

少女转身离去,室中唯余安静。

裴液瞧着老人伤感、纪云愤懑的神情,轻声道:“我刚刚便听人说衣小姐要远嫁,这婚事不谐吗?”

老人轻轻叹了口气,纪云眉毛已立了起来:“什么婚事,分明是卖女儿!”

“.”

“西陇那边,一头整日沉迷花柳的肥猪!”纪云咬牙道,“年前来谈生意瞧上了师妹,从此月月骚扰!本来衣家没有松口的,近来说是给了极重的聘礼,衣家便松口了!”

老人却未置喙家事,轻声叹道:“承心这孩子聪明,心地也好,只是仿佛长着两颗心.一颗生在人间,一颗生在天上。”

“送她来时,她兄长与我说她打小无所喜爱,那日喜欢上了戏,望我能叫她真个爱上如今她唱戏时的痴迷欢喜骗不了任何人,却.”

“真是舍不得她啊。”老人低下了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