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裴液颇有切肤之痛,认真道,“一个异于常人的人是好相处的,因为别人知他如此,有什么异样言行也不会计较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“但两個就不是这样了。”

“.?”

裴液轻叹一声,伸出两只手比划:“就像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。”

两人有些莫名其妙,但剑生已经到齐了,不必谁发话,场上自然安静了下来。

这次剑楼前没有端余也没有阁守了,只有一位白发布衣的老人,裴液怔了下——正是入院时站在端余身后之人。

今晨他依然握着酒葫芦,盘腿席地而坐,含笑看着他们,旧剑倚在身旁石阶上。

“诸位小友好。”老人笑呵呵道,“每年见到年轻的新面孔,都感觉老朽之躯又暖洋洋的了。”

和端余不同,他手上没有任何纸张,望着他们道:“前日入院我就去一个个看过了你们,昨天又翻了翻述剑册,做今日构建剑梯的预习。但实话说,没啥子用。”

“这东西必得咱们当面一点点敲定,隔山打牛是不行的。”老人双手拄着脚腕,“既入剑院,大家对剑梯应当都有所了解,知道它是要对自己已学之剑和将学之剑的一次排布,从此明确这五年、乃至一生中需要学什么剑不过,我还是再严肃地告知一遍。”

“剑梯,就是攀上【道剑】的路。”老人道,“能够使有限的生命有机会触碰无穷的‘道’,就是剑梯的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