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静静看了一会儿,轻轻喘出一口气,目光挪向了这幅画的下缘。

下面只有一片深邃的黑。

这幅画作竟然仍不完整,不知西方恬之凡笔不能描绘,抑或它本就没向他全然展露,总之那长触之下、苍山之间的景色仿佛被什么影翳,并没向观者展露它的样子。

而在这层影翳之上,裴液终于瞧见了这副画卷的中心。

那是一个渺小的人形,立于高台之上,高高伸起手掌,承接向自九天坠下的长触。

而在更上方一点,一个突兀规整的圆形空白再次出现在了那里,龙须上幽蓝的细线正是从这里发源,越近越密。

裴液目光在这道背影上停留了许久,轻轻敛起了这副卷轴。

“这应当便是‘诏图’了它的真迹会在哪里?”黑螭低声道。

“.不知道。”裴液低声答了一句。他忽然咬牙大步往高台拾级而上,留下的血铺成了一条凌乱的蜿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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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它在害怕什么了。”他低喘着,目光高高瞧向正奋力挣脱锁困的琉璃,“能不能告诉缥青撑一撑,我马上.就去帮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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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丹君心境之中。

李缥青真的将要油尽灯枯,她早就知道自己应该退出去了。

心神所承受的压力早就超过了她的极限,但她又清楚地知道,如今的自己,是所有人生存的唯一希望。